「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Part1 痴心妄想
老三样:没逻辑文笔渣预警❗️❗️ooc预警❗️❗️狗血烂俗预警❗️❗️
敖凌是 哪吒传奇 中龙女的名字
来着最近刚刚分手的报社产物
希望大家喜欢◡̈
“你回来啦。”
听见开门声的白衣青年回头,冲着进屋的红衣青年温柔一笑。
“敖丙…我们…分开吧。”
“……”执笔的青年顿在桌前。
“我…爱上了敖凌。”
“啊…这样啊…”
“敖丙…敖丙!醒醒!”
挣脱梦魇的青年浑身冷汗,门外走廊的光刺破室内黑暗,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额上的冷汗嘲笑着他冷静神情的虚假。
他挣脱哥哥握着他的手,“该出发了吗?”他坐起来,目光一片清明。
“是,该走了。”
敖丙点头,动作利落地开始换衣服。
“父亲…让我给你带句话。”二哥逆光站在他面前,高大身形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情。
“…什么?”
“父亲说,你已经错过一次了,万不可再错。”
“…是。”
不知道为什么,脊背的陈伤忽然疼了起来。
“大哥。”
“嗯。”
兄弟三人都不是多语之人,一时间沉默降临了这间不大的花厅。
“用膳吧。”
“此去,多加小心。”
长兄的关心让人眼眶发热。
“是。”敖丙深深弯腰,拜别。
“父亲。”敖丙叩响父亲的房门。
敖广沉默地看着这个曾经是他骄傲的孩子。
敖丙跪拜,“父亲,孩儿不孝。”言罢叩首。
敖广伸手,长叹。
“去吧…是父亲对不起你。”
天庭的车驾停在东海之上,天帝的使臣趾高气扬地站在高处。
“…帝念其平乱之功…特命…”
白衣青年淡漠接旨,“臣,敖丙,叩谢帝恩。”
在登上天庭的车驾前,敖丙回头看向送行的敖乙。
“二哥。”他深深拜别,“我走了。”
敖乙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敖丙…”。
“哥,回去吧。”敖丙打断了敖乙未说完的话,“千年于我们不过倏忽。”
言罢就上了马车,终已不顾。
龙王敖广叛乱犯上,虽被镇压可其实力仍为天庭忌惮,不知谁进了谗言,要东海龙王送三皇子进天庭修行。
这场作为质子的修行,谁也不知道敖丙会面对什么。
马车停了,敖丙下了马车,只见东天门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宝玉妆成。
端的是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这派巍峨气势,令人生畏。
进了天庭又是另一番模样,不过敖丙眉眼低垂,纤细苍白的脖颈弯出脆弱的弧度,脊背却是直的,身为质子,他万不敢做出任何会给父兄家族招致祸事的举动,可他也是龙族的尊严。
“请龙王三太子在这里稍等片刻,您今后的修行同伴马上就到。”
“是,有劳。”敖丙不是没感觉到这个使者不同于之前那个的示好,但他不敢多想,家族的变故,自己的经历让他不敢随意接受别人的好意。
他低垂着眼,无悲无喜地看着地面。
直到一双赤足进入视线。
天庭的地面虽一尘不染,但汉白玉的凉意还是会打消众仙赤足的念头。
更何况还有脚腕上的莲花。
他抬头,果不其然是那红衣。
敖丙笑了笑,那人看到他笑的时候骤然很开心放松,正想贴近他说些什么的时候,敖丙退后了一步。
“拜见哪吒三太子。”
“…敖丙,你称我什么?”哪吒伸手攥住敖丙的手腕,纤细冰冷。
“三太子,您逾矩了。”敖丙挣脱不开,之前的遭遇让他元气大伤,他现已不是那个名震四海的龙王三太子了。
这也是他父兄担心的原因…担心他会一去不返。
“我们…不必如此生分的。”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敖丙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抓着手腕的力道马上就小了,转而被仔细捧在掌心,哪吒低头看着敖丙净白手腕上被自己勒出的瘀痕,眉眼间浮现出不知所措,这种小心翼翼让人有被放在心尖宠爱的错觉。
一如当年。
"他怎么会不爱我呢"
这个问题敖丙在百年间问了自己无数次,可每一次都无解。
当年的竹马之谊,当年的相伴相依,在世人的偏见中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可为什么就变了呢,我们明明是最相像的。
你说过的啊,你左手抓着母亲给的毽子,右手来拉我,掌心贴掌心,就此不再两手空空。大概…年少的相伴终敌不过对美好光明的向往吧。
敖凌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家里最小的女儿。娇憨天真,不韵世事,从来是被父兄保护,却不骄纵不高傲不盛气凌人,她温柔善良,像菩萨座前的仙女,而不是妖族的公主。
是我所不及。
身处黑暗的人大多向往光明,哪怕被灼伤也似飞蛾执着。
我的妹妹,不喜欢你。
她爱的另有其人,她也爱那祥云上慈悲温柔的仙君。
『敖丙,她为什么不爱我。』
你那么爱她,为她搜寻珍奇异宝,为她做神奇变幻只为逗她一笑,你这么卑微地爱着就仅仅是希望着她能回头多看你一眼。
你因为她学会了温柔,学会了迁就,甚至学会了撒娇,我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桀骜的少年,你的悲伤可以和我倾诉,那我的呢?
作为你的…床伴的我呢?
百年前瑶池宴上仙君的琴弦断了,不知我的傻妹妹从哪里听了一句龙筋是最棒的琴弦,她便疯魔一般想抽了自己的筋。
她说,她愿如此伴仙君。
你又怎会如她所愿。
百年前的往事又在眼前,这是他的心魔,他的梦魇。
敖丙闭了闭眼,扬起了微笑,清冷的脸上凌厉艳丽的微笑。
手腕稍微使劲就挣开了束缚,再退一步,微微弯腰拱手。
“三太子说笑了,罪臣不敢与三太子攀缘。”
被抽龙筋太疼了,哪吒。
我的家族也付出了太大代价了,三太子。
我已经不再奢望我的少年回来了。
从来…都是我痴心妄想罢了。
Part 2 金玉堕地
可就算敖丙再怎么抗拒,哪吒名为修道伴侣,实为"监视者"的身份并不会发生改变。他们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
以前在一起总有很多话说,不论是新习得的术法还是听到的轶事奇闻,他们总愿与对方说,似乎这样对方就和自己一起经历了这些事。
但现在,沉默才是常态。
尽管哪吒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发现,敖丙和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根骨受伤后,敖丙不再修习新的术法,以调养生息为主;身为质子,他也被困在了他身边,再无奇闻异事可以分享。
可哪怕哪吒和他说的时候,他也是恹恹的,虽然出于多年皇族修养不会打断,可也不会参与其中,只是在停顿时适时轻轻点一下头,似乎在告诉哪吒,"我在听"。
哪吒曾想过只要自己足够耐心,总能激起敖丙的兴趣。可次数多了,他发现敖丙的眼睛,不会看向他了。
要么是看向手中的茶杯,要么就是无意识地掐着指尖,掐到指尖泛白。
如果说之前的经历燃尽了敖丙所有的热情,那再见时的那次挣扎就是最后灰烬中零星火星的湮灭。
在他心疼地拉过敖丙的手,去亲吻指尖的印记的时候,敖丙终于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目色沉沉,有着哪吒看不懂的情绪。
哪吒把敖丙抱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确定这个人还在他身边,哪怕垂眼就能看清敖丙近在咫尺的脸,但是他不敢,他害怕看到一张漠然的脸。
“敖丙,你在想什么。”
想你。
时至今日,你对我一点点的好仍让我忍不住沦陷,哪怕我明知这是虚妄的,哪怕我明知这会付出代价。
你早已放下,我却还像那人间被负的闺阁女子一样,那句『为什么』仍徘徊心间。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如父兄希望的那样,习了那无情道,断了我这一腔痴念。
什么情爱,何苦来哉?
敖丙抽出手,抚上哪吒的脸。
哪吒惊喜地覆上敖丙的手,看向他的眼睛。
敖丙看向哪吒,他眼中的痛苦不是做伪,眼中的惊喜也不是虚假,大概…是我当初太傻,没看懂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还痴痴傻傻往上凑。
大概哪吒当时也是困扰的吧,是我越界了,还希望别人给回应,背弃了之前我们说好的不要承诺,我们的生命太长久了,而感情的期限太短了,谁都不能保证的。
其实哪吒也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情人,床上花样繁多,床下温柔体贴。
只要不和他索要一个承诺。
罢了罢了,那个梦早就不做了。
哪吒觉得自己很久没有抱过敖丙了,把人抱在腿上的时候,感觉他没有重多少。敖丙总是沉默的,哪吒就顺着他的唇,吻着冰凉的脸,像是在吻化他摇摇欲坠的冷漠。
敖丙凑上去,轻轻吻了哪吒的唇角,然后伸出舌尖,描绘着青年薄唇。
哪吒一把勒住敖丙的腰吻了过去,两个人唇舌相缠,他渴望敖丙近百年,敖丙的皮肤与他稍微相贴,他心头的火就可以燎原,烧的他只想把敖丙压在床上,让敖丙像从前一样哭出来,在他怀里哪里都不能去。
他要把敖丙藏起来,一辈子都藏好,他要跟敖丙过一辈子。
敖丙的外袍早就被扔到了一旁,白色的里衣下就是纤细的腰肢,他跨坐在哪吒腿上,头向后仰,试图躲开哪吒近乎噬咬的亲吻。
“不…不要在外面。”
二人原是在哪吒庭院里的凉亭对坐的,虽树木葱茏,但总归是在外面,让人没有安全感。
敖丙是被抱进屋的,披着松散的外袍,脸埋在哪吒怀里,鞋不知踢到哪里,二人也没心思去找了,只得光着苍白的脚,青色的血管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哪吒步子大,那脚也随着晃,纤细脚腕上印着的指印无声地诉说着男人的急切。
进了屋,哪吒像拆礼物一样急迫地剥开敖丙的外袍,苍白皮肤上星星点点分布着绯红的印记刺激着哪吒的双目。
情事过后,哪吒带着敖丙去洗澡,哪怕用一个清洁术就可以解决问题,他却习惯亲自给爱人清洁,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温存。
就是这种温柔让敖丙沦陷,但现在他已经学会不自作多情了,这不过是男人餍足后的正常反应,是施舍给刚刚承受者的一点温情。
敖丙闭了闭眼,从哪吒怀里起来了。
他之前最喜欢赖在“爱人”怀里撒娇,要亲亲才肯喝口水润一下哭哑了的嗓子。
可他现在不敢了。
哪吒看他起身还以为是他渴了,刚想把他按回床上,自己去倒水,却见敖丙已经开始穿里衣。
手腕上还带着没消去的吻痕,细白的手指却开始系里衣的腰带了。
哪吒皱眉,“你怎么不多歇一下。”边说边去拉敖丙的手。
敖丙躲过了,笑了笑,声音有点哑,他还没喝水,在刚刚那场情事中他还是没忍住哭了,“我要回自己的别院了。”
哪吒知道拗不过敖丙,想穿上衣服送他回去。
敖丙看见哪吒的动作,想说什么,却还是把那句“不用送了”咽了回去,反正也是达不成的,还不如歇歇。
二人回去的路上不巧遇到百年瑶池宴上的仙君,仙君还是眉目慈悲,温柔端良,从来不知自己的琴弦一断挑起了两个族群近百年的纠葛。
哪吒想挡住敖丙的视线,却发现仙君已经走向他们。
“你就是东海龙族的三太子吗?”仙君站在离二人三步远的地方,寒暄。
“敖丙见过仙君。”敖丙微微拱手行礼,面色如常,清冷有礼。只有在双手垂下时不经意的颤抖显示着他的不平静。
“敖丙…那…敖凌是你什么人?”
“是舍妹。”
“…哦,那她…”
“回禀仙君,舍妹已嫁作南海龙族的二皇妃。”
“甚好。”仙君点头离去。
敖丙想,这大概是仙君终于摆脱了敖凌那个狂热追求者后的如释重负吧,想起最后敖凌求而不得歇斯底里的样子,敖丙还真是理解了仙君。
我和敖凌…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连最后的心如死灰都一样。
“敖丙,你恨我吗。”一直没有出声的哪吒突然发问。
敖丙想了想,“我其实…没有怪过你,当初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们那时都太年轻了,做事情都没想过后果,我已经不在意了。"
哪吒急急的想解释什么,敖丙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用担心我会难受,你不用想这么多,以前是你说的,想这么多很累。“"敖丙手摸上他皱起的眉心,柔软的指腹有点涼,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我们现在心里都清楚,不是挺好的么。"
敖丙拿他当做一个可以闲来约一下的旧情人,一个合拍且安全的床伴,而他却还在妄想讨要敖丙的心,真是…真是报应。
哪吒以为他还有近千年来补偿敖丙,可妖族被压迫了太久,他们受够了每年要向天庭奉送族人,龙肝凤髓,豹胎麟脯,天庭上神仙的瑶池美宴,每一张案几下都有妖族血淋淋的尸骨。
龙族揭竿而起,妖族云集响应。
天庭的地位被挑衅,他们派下天兵天将,镇压妖族。
可这天下苦其久已,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
天庭节节败退,战火终于燃到了南天门。
妖族的大军带着血气,战甲殷红,一片肃杀。
东海龙族的大皇子横刀立于阵前,却见自己的弟弟被胁迫在城楼之上。
哪吒护了百年的人,还是被人带走了,当着他的面。
“敖丙!!”哪吒目眦尽裂,却被两个哥哥牢牢按在地上。
“哪吒,我不恨你了。”这百年间哪吒对他的好,对他的维护,对他的保护他都感觉得到,他终于放下了。
将死之人,还是给生者一点轻松吧。
“你不退军,敖丙就——”
原来仙君也会风度尽失,歇斯底里啊。
敖凌你看,你还是爱错了人。
这点,你不如我啊。
敖丙抬头,冲着哥哥笑了。
“敖丙,不!!!!”
哥哥看出来敖丙的意图,却阻止不了敖丙不想拖累他们的决心。
他终于还了父兄的恩情了。
刀刃在脖子上划过是什么感觉…原来比不过心疼啊。
城破,刀落。
【叮——】
敖丙自梦中惊醒,他眨眨眼,看着桌前成套的《五三》,手里握着的笔差点戳到自己脸上。讲台上秃头的物理老师还在讲着一个大木块背着一个小木块由光滑的斜面滑至粗糙的平面。
他一下迷茫了,我在哪里?
同桌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喂,敖丙,你睡傻了?往后传卷子了。老秃虽说是拖堂,可你也得给他一点面子啊。”
哦,他是高二理科生敖丙,现就读于封神二中。
他的同桌是哪吒,真奇怪,他爸爸明明姓李,他却没有从父姓也未跟母姓,也许别人家有难言之隐,还是不要问的好。
敖丙点点头,表示谢意,就低头去看刚刚发下来的物理卷子,哦哦哦,第一题他做过,静摩擦,动摩擦,嗯,选A。
就在他沉浸在物理卷子时,哪吒脚腕上的金环尽碎,哪吒却不在意地晃了晃腿。
金环堕地,化为尘埃。
【叮——】